第2 章 燒家
夜裡，月明星稀。
青山村靜悄悄偶爾幾聲犬吠，原本己經被村裡好心的林雲林爺爺拿了三十文錢送出村的林凡，雖然年紀還小但也不是三歲小孩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懂。
走出村後，越想越不甘，不能白白便宜自己兩個白眼狼的叔叔。
自己的東西奪不回寧可毀掉，也好過便宜冇良心的人。
悄悄折返，利用瘦小的身體潛藏起來等候時機。
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又大又亮，漸漸偏西。
時候到了，小林凡熟練的遊走在村裡的小路上。
精準的避開養犬的人家，輕鬆的來到自家的庭牆邊。
望著大門口掛著桔黃的燈籠，照亮了林宅二字。
心中泛起隱隱不忍，淚水情不自禁的落下來。
隻是片刻，小林凡用手抹去了淚水。
義無反顧，來到庭牆東麵。
踩著牆角，攀爬而上。
林凡的身子靈活的像一隻猴子，輕輕鬆鬆的爬上了林宅大院。
他站在牆頭上，望著熟悉的房間，心中五味雜陳。
這是他的家，可卻也是他今後要去放棄的地方。
林凡深深的吸了口氣，眼神堅定。
他要毀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即使不擇手段。
小心謹慎的來到了一處放雜物簡陋的小房間，小林凡找到了裝火油的瓷罐子。
小林凡抱著罐子，小心翼翼的來到客廳前。
客廳門窗緊閉，裡麵燈火通明。
不時有笑聲傳出，小林凡聽出是自己的兩位叔叔。
大半夜不睡覺還在喝酒，像是宴請什麼人？
好奇心驅使下，冇有馬上動手。
悄悄來到視窗用手捅破窗戶紙，踮起腳尖偷偷往裡看 。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客廳的餐桌上和兩位豬狗不如坐在一起的竟然是一首對自己照顧有佳，關懷備至的林爺爺。
小林凡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相信，心裡不停的自我安慰著，“林爺爺是村裡德高望重的長輩，有人宴請在普通不過了。
一定是這樣的！”
然爾打臉來得太快了。
客廳裡二叔林山喝得滿臉通紅，笑容可親的舉起酒杯對林雲道，“叔謝謝了！
終於讓狗雜種離開了！
我敬您！”
“好說！
好說！
都是自家人！”
說完林雲和林山一飲而儘，哈哈笑著。
“我呸！
糟老頭子壞的很 ，自己是啥樣心裡冇點逼數嗎？”
林海心裡暗罵著，心不甘情不願的從袖中拿出十兩銀子。
麵帶微笑放到林雲麵前的桌上道，“叔！
謝謝您一首以來的照顧，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您老請笑納！”
“我呸！
你們小狼崽子，當我林雲是什麼。
要飯的，你們吃肉湯也不給我留點。”
林雲瞧著桌麵上的銀子氣憤無比，指著銀子說道，“這點銀錢是要打發叫花子！”
林山林海兩兄弟聽了，臉色不由暗了下來。
林雲說完自顧自夾起花生吃了起來，微笑的看著兩兄弟，一副你們自己看著辦，威脅之意昭然若揭。
小林凡看著眼前的一切，懷中的罐子抱得更緊，咬牙切齒。
今晚重新整理了自己的認知，深切體會世間殘酷與黑暗！
林海是個脾氣暴躁且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見給林雲十兩銀子林雲還不滿足。
心中十分不快且暴怒，剛要發作。
就見自己馬首是瞻言聽計從的二哥悄悄使了眼色，瞬間平複心情。
“叔！
您老說的是啥話，一家人嘛！
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要多少，您老說個數？”
林山謙恭的說道。
“對、對、對，都是一家人莫傷和氣。
我們都是小輩不周之處，叔就不要跟我們一般見識！
您老開口，多少我們都給。
來來吃酒！”
林海緊跟其後，客氣且尊敬道。
林雲見兩兄弟輕易被自己拿捏，心中愉悅且麵不改色。
咳了咳說道，“叔也不多要你們的，你們大哥的家產冇有一千也有八百。”
兩兄弟聽了，心中殺意漸起。
相互用眼色交流，麵上還是麵帶微笑一副乖乖孩的樣子，認真聆聽。
“再有叔又不辭辛勞，親自出手誘騙小凡子出走。
想他小小年紀不知世道險惡人心不古，難活於世也算替你們斬草除根。
要你們二百兩不過分吧！”
林雲沾沾自喜滔滔不絕說道，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境，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都兩說了。
窗外的小林凡己經麻木了，淚乾了、心碎了，支援他站著的是，“報仇！
報仇！”
林山林海兩兄弟桌下的雙手用力緊緊握成拳，眼神交流完畢。
心有靈犀笑容滿麵，異口同聲笑道，“叔說的是，不多，不多。
二百太少了，怎麼也要給三百。
開始是我們的不對，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吧！”
林雲見自獅子大開口，原以為會和兩兄弟一番討價還價。
不想如此輕鬆，兩兄弟還主動加了一百。
心中不由懊悔自己還是要少了，也不知道林家老大到底留下多少錢？
來日方長，以後慢慢二人鋨詐細水長流。
瞬間化作一位慈祥且和藹的老人 ，微笑道，“嗬嗬！
好，好，好侄兒！
一切依你們！
”林山對著林海道，“三弟去庫房取三百兩銀子給叔！”
說完舉起杯對林雲道，“叔！
來來吃酒，銀子很快就取來了！”
林雲見林海起身，自以為是去給自己取銀子。
高興的連道，“好！
好！
好！”
雙手舉杯往嘴裡送。
林海見此時機，迅速飛奔上前。
雙手用出吃奶的力氣緊緊掐著林雲的脖子 ，林山配合默契上前用力禁錮林雲的雙手。
林雲被這突髮狀況搞得措手不及，雙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兩兄弟。
想不通？
想不通？
難道他們不知道自己是青山村最有威望且德高望重，第一人嗎？
還是他們的叔，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不一會兒還自以為是的林雲就死翹翹了。
林海放開林雲無力的雙手，不放心的探探了鼻息好一會功夫纔對林山點點頭。
林海才鬆開，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氣憤說道：“老雜毛老子早看不爽了，還敢威脅老子送你早登極樂，你也不用感謝我！
老子狠起來連大哥都敢下毒，何況你這老雜毛！”
趁著他們內鬥的時候，小林凡早就潑好火油。
手裡拿著點亮的火摺子，聽到這話麻木的心還是再次湧動。
流乾了的淚水再次流落，此刻的小林凡冇有一絲情意。
充滿了仇恨，化身地獄惡魔扔出火折。
順著牆頭一路溜下，在夜色中快速的消失在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