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放過
“哈？然哥你快看。送外賣的是誰！這不是我們堂堂林家大小姐嗎？怎麼乾起了送外賣這種活？”
我緊張地看著顧然朝我走來，就連葉青青嘲諷的話，我都無暇顧及。
無視我吧。我在心裡默默祈禱。讓這平靜維持得久一點吧。
可顯然，事情並不會按照我的意願發展。
顧然殘忍地微笑著，像惡魔一樣，迫不及待地把我打入地獄。
“是我的失誤，忘了還有這樣的工作。
林伊，你現在就可以下班了。
不會再有人聘用你！
隻要我在南城一天，你就不會在南城找到任何一份工作。
哦，對了。不要想著離開這裡，除非你想拋棄你的父親。”
聽他提到父親，我頓時緊張起來。
“你對我父親乾了什麼？”
“冇什麼，隻是吩咐醫院好好治療他而已。他現在這個情況，可千萬不能轉院。”
他是想利用父親把我鎖在南城。
我憤恨地瞪紅了眼睛。可心裡又忍不住慶幸。還好他冇有對母親動手。
可就在下一秒。
“我忘記問候了？嶽母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我終於忍不住大吼一聲。
“顧然你真不是人！”
他暢快地大笑起來。“再憤怒一點。你們過得越痛苦，我越開心。”
“到底要怎樣你纔會放過我們？”我哀求地看著他。
“放過你家？下輩子吧！”
4.
從那天起，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哪怕有人不小心雇用了我，也很快就會有人提醒他。
我再一次見識到顧然在南城的一手遮天。
眼見著存款一天天減少，而父親仍冇有好轉的趨勢。
而我隨著懷孕的月份越來越大，肚子也有點顯懷。各種不良反應也找上門來。
可我仍咬牙堅持著。
在顧然的嚴密監控下，利用網絡賺取一些微薄的生活費。
我萬萬冇想到，顧然能狠到這種地步。
“醫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爸現在這個樣子，你把他送到普通病房，你這不是送他去死嗎？”
我實在是無法控製自己，過度的憤怒加上孕期。我又哭又喊。真的像個瘋子一樣。
“醫生求求你。不可以…真的不可以，我爸會冇命的。求求你醫生。”
對麵的醫生挺年輕。他麵有不忍，為難地看著我。
“林小姐。其實我們也不想這樣。這都是顧總的意思。我也冇辦法呀。”
顧然，又是顧然。這一刻，我和他同歸於儘的心都有了。
林氏大廈裡，我找到了他。
我環顧著四周的一切，都變了。
原本米黃色的溫暖風，變成了黑灰的商務風。
我親手種植的一盆雛菊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名貴的雕塑。
我走進總裁辦公室，果然一切都重新裝修了，再也找不到我爸的絲毫痕跡。
“林伊你怎麼來了？”顧然故作驚訝，玩味地看著我。
在來之前，我就做好心理準備，要以弱示人。
我本想掐自己一下，可根本不需要。看到他委屈一下子就翻湧上來。
我淚眼婆娑地看著他。“顧然，求求你放過我爸吧！他現在活著和死了也冇什麼兩樣，如果有什麼懲罰，就懲罰我吧。”
“懲罰你，你說得輕巧。行啊，你跪下求我，我就考慮考慮。”
如果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林家大小姐。我肯定會狠狠給這個讓我跪下的人一巴掌。
可現在的我。早已被沉重的生活磨去了棱角。
我膝蓋一軟。砰的一聲，毫不猶豫地就跪了下去。
“顧然求你。”
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
似乎劃過一抹不忍，可最終還是恨意占了上風。
“林伊啊林伊，你不會以為在我麵前跪一跪就行了吧？那未免也太簡單了。
想讓我放過你父親，也行。
跪到公司大門去，直到我滿意為止。”
什麼！公司大門？我不敢相信。這是要將我的自尊踩到泥底裡才罷休嗎？
他明明知道，這以前是林氏集團。
我不敢想象要是我真跪在公司門口。那些人要怎麼看我？
我忍不住哀求。“換個方式好嗎？這個真的不行。”
顧然像是嗜血的獵人發現了我的弱點，他興奮起來，掐著我的下巴。
“高傲的大小姐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自尊嗎？那讓你的母親代勞也不是不行。”
“母親？這怎麼可以？”
我拚命地搖著頭。
“我去我去，你不要動我媽。”
“這樣才乖。”
他輕佻地拍了拍我的臉。我屈辱地忍著。
公司的大門彷彿怪獸張大的嘴，又好像是那吃人的深淵。
我萬分抗拒，一步一步地挪著，可還是到了。
周圍人的目光好像刺一樣紮在我身上。
跪下的那一刻，我彷彿靈魂出竅了，整個人都不再屬於我。
我想麻痹自己。可當四周的竊竊私語。飄進我耳朵裡時。我還是忍不住用力掐破了掌心。
他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擁而上，恨不得將我撕碎。
“不要臉，肯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真丟人啊，要是我，我都冇臉活在這個世上。”
“真賤，你看他像不像乞丐？”
冇有人在乎事實真相，他們隻是想從貶低我上獲得優越感。
我麻木地看著地麵，身體卻在忍不住發抖。跪了多久時間？我已無力去計算。
強烈的羞恥感無時無刻不在鞭笞著我的心。我好想縮成一團，擋住他人的視線。
淚水在我的眼眶裡打轉，可我不能哭，我冇有錯。
我咬牙堅持著。
可令我絕望的是，葉青青在這個時候來了。
是巧合？還是接到訊息，來嘲笑我的慘狀？
她一個不要臉的貨色，難道我還要跪在這兒向她懺悔嗎？
我不服也不願，掙紮著爬起來。
可我萬萬冇想到的是，她上來就是一個耳光。
打得我頭暈目眩，眼冒金光，耳朵嗡嗡作響。
“你還敢出現？你以為跪在這裡，然哥就會原諒你嗎？
你爸害死瞭然哥父母，這輩子他都不會原諒你的！”
看著周圍人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明白，她是想徹底隔開我和顧然，讓我們之間冇有任何一絲可能。
可她憑什麼這麼對我？
我毫不客氣地揪住他的頭髮，重重地對著她的臉哐哐就是兩巴掌。一邊一個還挺對稱。
“你敢打我？”她瘋狂地尖叫掙紮著。
“你一個小三還敢猖狂？打的就是你。”說著我覺得還不解氣，又是兩巴掌。
這段時間我一直從事著體力活，力氣也變得很大。
她的頭髮淩亂，臉頰也高高地腫起來，看著好不狼狽。
她尖叫一聲，瘋狂地撕扯著我的頭髮。
我毫不退讓，我們倆在地上糾纏著。
她拚命地卡著我的脖子，力氣大的，我毫不懷疑她想殺了我。
我則拚命地把她的頭髮往後撕扯，想要讓她從我身上撥開。
最終還是我占了上風。
我氣喘籲籲地壓著她。
還冇來得及爬起來，一股大力傳來，我被重重往旁邊一推。
推我的人用了死力，毫不顧惜我的安全。
我重重地撞在大門上。
哐噹一聲，我的骨頭似乎都碎了，有血從我的頭上流下，我的眼前一片血紅。
是顧然啊，真的是毫不意外…